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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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宋綾好說歹說半天，終於是把奶奶的誤會解開了。
她又看了眼端坐的傅青瑯，從廚房把八百年沒用過的茶具扒出來，本來打算給傅青瑯瞎泡點得了，但是考慮到是奶奶讓她幹活的，宋綾還是努力回憶了一下泡茶手法，斟酌著開始搗鼓。
過程一切順利，就是結果似乎和瞎泡沒啥區別。
宋綾可沒耐心現學現賣，反正傅青瑯愛喝酒喝，不喝拉倒，最好讓她覺得難喝至極，以後再也不願意來了。
她有些心虛地端著茶出了廚房，偷摸瞄了好幾眼一本正經坐著的傅青瑯，看她好像心情還不錯，八成是沒聽到剛才自己的話。
任務完成，趁著傅青瑯品茶，宋綾跑去拿了杯冰可樂喝，反正她對茶沒什麽興趣。
宋綾美滋滋歪在沙發上喝汽水，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雖然看起來像弱不禁風的病秧子，但卻有種難以言說的活潑。
宋綾不知道自己在傅青瑯心裏的形象特色還多了一個活潑，如果她能聽到這人的心聲一定會懷疑人生。
活了二十年還沒真人說宋綾活潑。
她擡頭看到傅青瑯喝完一口後對著茶葉發怔的樣子，宋綾良心覆蘇了幾秒，沒忍住說：“我手藝生疏了，你要不別喝了。”
何止是生疏。
她爸生前泡茶手藝一絕，宋綾跟著學過幾次，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哪泡過茶啊，也就奶奶還以為她的手藝很好。
但是避免睹物思人，奶奶幾乎沒讓她泡過茶，都是自己去泡的，這一回奶奶讓宋綾用茶水招待，已經算是對傅青瑯很客氣了，雖然她搞得稀爛。
傅青瑯搖頭，“還行。”
歪在沙發上的宋綾可樂都不喝了，一臉你認真的嗎？
在宋綾不可思議的註視下，傅青瑯還真是慢慢悠悠喝完了，那優雅淡定的姿態，好像她喝的不是茶葉渣子，而是高價買回來的觀音普洱。
宋綾問她：“你今天……”
傅青瑯甚至又倒了一杯，“怎麽了？”
宋綾：“哈哈，你開心就好。”
到了吃飯的環節，是傅青瑯親自下廚。
宋綾雖然會稍微做點，但是和傅青瑯比起來差遠了，剛開始奶奶還想讓傅青瑯閑著她來做，宋綾勸了半天都沒勸回來。
結果她進了廚房沒幾分鐘，就被傅青瑯三言兩語給請出來了，老太太臉上都是笑容，簡直樂得開了花，看得宋綾目瞪口呆。
宋綾悄聲問傅青瑯說啥了，結果就吃了宋奶奶一記爆栗，她吃痛地捂著額頭，心裏卻已經開始酸傅青瑯了。
不就是長得好還做飯做家務麽，然後還對老人嘴甜點唄。
誰不會似的。
這頓飯吃的倒是賓主皆宜，用過餐宋綾主動去清理廚房，廚房外面宋奶奶拉著傅青瑯在說著什麽，宋綾沒聽清，但大概是在說關於自己的事。
反正別再誤會她們是耍朋友就好。
宋綾脫了圍裙出來的時候，客廳裏已經沒人了，平常這個時間奶奶應該去找她的老夥計玩去了，桌子上放著幾塊切好的水果，橙色的夕陽照亮了半塊地板，她打開了暖黃色的燈，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
她叉著腰，嘴角沒忍住勾起一個笑，宋綾看起來叛逆的很，但是心裏還是喜歡這種平淡的生活，日覆一日，不會有飛來橫禍，也沒什麽突然的饋贈，不也相當快樂嗎？
她上樓去和自己的游戲們重溫舊情，但一推開門，就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宋綾咦了一聲，感覺自己是不是幻視了，要不然傅青瑯怎麽還沒走，她啪的一聲關上門，退出去，然後重新進來，結果傅青瑯還在她的床畔坐著，宋綾下巴一縮，又咦了一聲。
直到傅青瑯輕笑一聲，宋綾才呆呆地問她：“你不是走了麽？”
傅青瑯說：“我什麽時候說要走了。”
宋綾：“？”
不大不小的房間，但也配了廁所浴室和冰箱，主色調是粉白，墻上貼滿了動漫和游戲角色的海報，櫃子裏也滿滿當當的漫畫書，電腦桌上方掛著她以前從漫展撈回來的周邊，這些都是五顏六色的，混在一起居然還格外和諧。
在這間私齋味極其濃郁的屋子裏，傅青瑯穿著香檳色西裝外套和白色裹身長裙坐在她粉白的小床上，仙氣飄飄的簡直和她的房間不在一個圖層。
還是第一次有人入侵宋綾的私人空間，她腦袋裏那根弦一下子就斷了，宋綾直接一個猛竄向傅青瑯撲過去，但是傅青瑯哪可能被現在的菜雞宋綾抓住，輕松一側身就躲過了她的魔爪。
宋綾摔在了床上，差點沒把這張睡了十年的床震塌，她伸手拿起來枕頭想抽過去，但是傅青瑯已經站了起來，面帶好笑地看著她。
傅青瑯這身高腿長的身材一下子讓這間本來也不精簡的空間忽然變得擁擠了起來，明明宋綾自己在拉著窗簾的小黑屋裏蹲著的時候一點也不覺得擠。
她說：“你奶奶讓我在這等你。”
宋綾：“……”
“我來拿珠子，誰知道你洗碗洗的那麽慢。”傅青瑯又補了一句。
宋綾：“……哈，行！”
她自認倒黴，暗下決定。
下次一定找借口把活兒推給傅青瑯，她這麽虛弱，多洗一個人的碗筷當然累。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宋綾趴在床上好一會，然後扭著身體下了床，又開始翻箱倒櫃找裝著木珠子的小盒。
她平時雖然是愛幹凈的，換洗衣服也勤快，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看起來亂糟糟的。
傅青瑯就半跪在她旁邊，神情專註地看著她扒拉亂七八糟的衣櫃。
宋綾聽說過有人眼裏開桃花，看狗都深情，但傅青瑯這個人有點神奇，她認真的時候有種虔誠的神聖感，好像在她跟前不是坨成一堆的衣服，而是一個神像。
看她這麽認真的樣子，宋綾動作一頓，而且她今天還這麽殷勤，昨天她還是那樣高冷的，這才過了多久，傅青瑯就這麽親民了。
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宋綾沒忍住問她：“咱倆這樣是不是，有點暧昧了。”
宋綾以為傅青瑯會兇她一下，沒想到她說：“鎮妖司倒是不禁止辦公室戀愛。”
宋綾一楞，怎麽扯到戀愛了，搞得她在傅青瑯旁邊有點不在了都。
沒過幾秒，宋綾後知後覺她是聽到了她們在廚房說的話，她虎軀一震，終於回想起自己說的話。
就算她喜歡女的，自己也對外面內個不感興趣。
宋綾虎軀一震，想抱頭竄走，但又一想這可是她家，她愛說什麽說什麽。
看著傅青瑯還淡定的臉，她更氣了，不知道從哪裏來了勇氣，直接抽出來一件衣服朝傅青瑯抽過去，結果被她眼疾手快抓在手裏，還順手疊好還給她。
宋綾咬牙切齒哼了聲，扯過衣服，又去刨衣櫃。
終於把盒子從衣服堆裏挖出來，宋綾直接盤腿坐在地上微微喘氣，心想自己這身板確實該鍛煉了。
傅青瑯讓她打開盒子，宋綾雖然臉臭，但還是乖乖照做。
裏面原本圓溜且拋光的珠子，現在已經四分五裂的躺在裏面。
居然自己碎了。
宋綾不可置信地說：“我剛畢業，把行禮搬回來，收拾衣櫃的時候還拿出來一次，那時候還好好的，衣櫃裏有幹燥劑，怎麽可能裂開呢。”
傅青瑯已經猜到了這顆珠子破損，但沒想到它碎的這麽徹底。
傅青瑯問：“最近遇到過什麽奇怪的人，或者是怪事？”
宋綾搖頭，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來所以然，她們家右拐就有菜市場，平時她除了買菜，倒垃圾連門都不出，出門剪頭還是她一時興起，頭沒剪成命差點沒了。
半晌，她才說：“額，有次起夜，我發現窗戶被打開了，算不算？”
傅青瑯看著那珠子，左手開始搗鼓著算些什麽，頗有周易大師風範，憑借傅青瑯這張臉，現在去街邊掛個算命風水牌子的一定能賺得盆滿鍋滿。
傅青瑯是通過偶然的機會認識了宋聞祈。
起碼和鎮妖司那些老家夥比起來，她們私交還算不錯，宋聞祈向來神出鬼沒，就算每天守在續晝居外，也不一定能等到她。
但是在今年春夏之交，她忽然收到宋聞祈的消息，讓她多註意宋綾和定神珠，剛開始宋綾這邊並沒有任何異常。
但是傅青瑯也沒想到，拋去了那種方式的傷害，宋綾會是用這樣一種方式讓自己生命垂危，周圍圍著很多人，消防還沒來，小孩握不住欄桿太久，明明那麽擔心家裏的老人，卻還是義無反顧地把小孩拉了上來。
但是沒道理這珠子會自己碎掉，除非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人背著自己來找過宋綾了，這個是誰已經昭然若揭，傅青瑯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因為宋綾墜樓這件事，坐不住了。
她又問宋綾：“還記得什麽時候嗎？”
“前幾天吧？我記不太清了，我以為是我忘了關。”
傅青瑯收回手，“沒錯，就是那次，有人把你窗戶打開，去找珠子，但當時沒找到，後來就用了別的法子，但總之讓珠子破損了。”
宋綾已經徹底傻了，連忙站起身來，差點因為腦供血不足栽倒在地，傅青瑯趕緊伸手扶了她一把，宋綾踉蹌著穩住身形，連忙去書櫃裏翻出來條繩子，把宋聞祈給她的新木珠纏起來掛在脖子上，這才松了口氣。
她指著自己，語氣懊惱又無語，還帶著點後怕，“我就這麽值錢嗎，就非要搞我？真離譜。”
傅青瑯也站了起來，走到她跟前，微微低頭註視著面色蒼白的宋綾。
她說：“山鬼，臭名昭著，不擇手段，目前鎮妖司首要打擊目標，你身上有她們想要的東西，她們不會輕易放棄的，可是如果被她們抓住……不如變成惡鬼。”
宋綾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問：“這幫家夥到底要什麽？”
這問題其實很簡單，鎮妖司其她人知不知道傅青瑯沒法確定，但是她絕對是最清楚的那個，可是面對著尚且懵懂的宋綾，傅青瑯一時間竟然不知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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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綾好說歹說半天，終於是把奶奶的誤會解開了。
她又看了眼端坐的傅青瑯，從廚房把八百年沒用過的茶具扒出來，本來打算給傅青瑯瞎泡點得了，但是考慮到是奶奶讓她幹活的，宋綾還是努力回憶了一下泡茶手法，斟酌著開始搗鼓。
過程一切順利，就是結果似乎和瞎泡沒啥區別。
宋綾可沒耐心現學現賣，反正傅青瑯愛喝酒喝，不喝拉倒，最好讓她覺得難喝至極，以後再也不願意來了。
她有些心虛地端著茶出了廚房，偷摸瞄了好幾眼一本正經坐著的傅青瑯，看她好像心情還不錯，八成是沒聽到剛才自己的話。
任務完成，趁著傅青瑯品茶，宋綾跑去拿了杯冰可樂喝，反正她對茶沒什麽興趣。
宋綾美滋滋歪在沙發上喝汽水，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雖然看起來像弱不禁風的病秧子，但卻有種難以言說的活潑。
宋綾不知道自己在傅青瑯心裏的形象特色還多了一個活潑，如果她能聽到這人的心聲一定會懷疑人生。
活了二十年還沒真人說宋綾活潑。
她擡頭看到傅青瑯喝完一口後對著茶葉發怔的樣子，宋綾良心覆蘇了幾秒，沒忍住說：“我手藝生疏了，你要不別喝了。”
何止是生疏。
她爸生前泡茶手藝一絕，宋綾跟著學過幾次，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哪泡過茶啊，也就奶奶還以為她的手藝很好。
但是避免睹物思人，奶奶幾乎沒讓她泡過茶，都是自己去泡的，這一回奶奶讓宋綾用茶水招待，已經算是對傅青瑯很客氣了，雖然她搞得稀爛。
傅青瑯搖頭，“還行。”
歪在沙發上的宋綾可樂都不喝了，一臉你認真的嗎？
在宋綾不可思議的註視下，傅青瑯還真是慢慢悠悠喝完了，那優雅淡定的姿態，好像她喝的不是茶葉渣子，而是高價買回來的觀音普洱。
宋綾問她：“你今天……”
傅青瑯甚至又倒了一杯，“怎麽了？”
宋綾：“哈哈，你開心就好。”
到了吃飯的環節，是傅青瑯親自下廚。
宋綾雖然會稍微做點，但是和傅青瑯比起來差遠了，剛開始奶奶還想讓傅青瑯閑著她來做，宋綾勸了半天都沒勸回來。
結果她進了廚房沒幾分鐘，就被傅青瑯三言兩語給請出來了，老太太臉上都是笑容，簡直樂得開了花，看得宋綾目瞪口呆。
宋綾悄聲問傅青瑯說啥了，結果就吃了宋奶奶一記爆栗，她吃痛地捂著額頭，心裏卻已經開始酸傅青瑯了。
不就是長得好還做飯做家務麽，然後還對老人嘴甜點唄。
誰不會似的。
這頓飯吃的倒是賓主皆宜，用過餐宋綾主動去清理廚房，廚房外面宋奶奶拉著傅青瑯在說著什麽，宋綾沒聽清，但大概是在說關於自己的事。
反正別再誤會她們是耍朋友就好。
宋綾脫了圍裙出來的時候，客廳裏已經沒人了，平常這個時間奶奶應該去找她的老夥計玩去了，桌子上放著幾塊切好的水果，橙色的夕陽照亮了半塊地板，她打開了暖黃色的燈，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
她叉著腰，嘴角沒忍住勾起一個笑，宋綾看起來叛逆的很，但是心裏還是喜歡這種平淡的生活，日覆一日，不會有飛來橫禍，也沒什麽突然的饋贈，不也相當快樂嗎？
她上樓去和自己的游戲們重溫舊情，但一推開門，就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宋綾咦了一聲，感覺自己是不是幻視了，要不然傅青瑯怎麽還沒走，她啪的一聲關上門，退出去，然後重新進來，結果傅青瑯還在她的床畔坐著，宋綾下巴一縮，又咦了一聲。
直到傅青瑯輕笑一聲，宋綾才呆呆地問她：“你不是走了麽？”
傅青瑯說：“我什麽時候說要走了。”
宋綾：“？”
不大不小的房間，但也配了廁所浴室和冰箱，主色調是粉白，墻上貼滿了動漫和游戲角色的海報，櫃子裏也滿滿當當的漫畫書，電腦桌上方掛著她以前從漫展撈回來的周邊，這些都是五顏六色的，混在一起居然還格外和諧。
在這間私齋味極其濃郁的屋子裏，傅青瑯穿著香檳色西裝外套和白色裹身長裙坐在她粉白的小床上，仙氣飄飄的簡直和她的房間不在一個圖層。
還是第一次有人入侵宋綾的私人空間，她腦袋裏那根弦一下子就斷了，宋綾直接一個猛竄向傅青瑯撲過去，但是傅青瑯哪可能被現在的菜雞宋綾抓住，輕松一側身就躲過了她的魔爪。
宋綾摔在了床上，差點沒把這張睡了十年的床震塌，她伸手拿起來枕頭想抽過去，但是傅青瑯已經站了起來，面帶好笑地看著她。
傅青瑯這身高腿長的身材一下子讓這間本來也不精簡的空間忽然變得擁擠了起來，明明宋綾自己在拉著窗簾的小黑屋裏蹲著的時候一點也不覺得擠。
她說：“你奶奶讓我在這等你。”
宋綾：“……”
“我來拿珠子，誰知道你洗碗洗的那麽慢。”傅青瑯又補了一句。
宋綾：“……哈，行！”
她自認倒黴，暗下決定。
下次一定找借口把活兒推給傅青瑯，她這麽虛弱，多洗一個人的碗筷當然累。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宋綾趴在床上好一會，然後扭著身體下了床，又開始翻箱倒櫃找裝著木珠子的小盒。
她平時雖然是愛幹凈的，換洗衣服也勤快，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看起來亂糟糟的。
傅青瑯就半跪在她旁邊，神情專註地看著她扒拉亂七八糟的衣櫃。
宋綾聽說過有人眼裏開桃花，看狗都深情，但傅青瑯這個人有點神奇，她認真的時候有種虔誠的神聖感，好像在她跟前不是坨成一堆的衣服，而是一個神像。
看她這麽認真的樣子，宋綾動作一頓，而且她今天還這麽殷勤，昨天她還是那樣高冷的，這才過了多久，傅青瑯就這麽親民了。
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宋綾沒忍住問她：“咱倆這樣是不是，有點暧昧了。”
宋綾以為傅青瑯會兇她一下，沒想到她說：“鎮妖司倒是不禁止辦公室戀愛。”
宋綾一楞，怎麽扯到戀愛了，搞得她在傅青瑯旁邊有點不在了都。
沒過幾秒，宋綾後知後覺她是聽到了她們在廚房說的話，她虎軀一震，終於回想起自己說的話。
就算她喜歡女的，自己也對外面內個不感興趣。
宋綾虎軀一震，想抱頭竄走，但又一想這可是她家，她愛說什麽說什麽。
看著傅青瑯還淡定的臉，她更氣了，不知道從哪裏來了勇氣，直接抽出來一件衣服朝傅青瑯抽過去，結果被她眼疾手快抓在手裏，還順手疊好還給她。
宋綾咬牙切齒哼了聲，扯過衣服，又去刨衣櫃。
終於把盒子從衣服堆裏挖出來，宋綾直接盤腿坐在地上微微喘氣，心想自己這身板確實該鍛煉了。
傅青瑯讓她打開盒子，宋綾雖然臉臭，但還是乖乖照做。
裏面原本圓溜且拋光的珠子，現在已經四分五裂的躺在裏面。
居然自己碎了。
宋綾不可置信地說：“我剛畢業，把行禮搬回來，收拾衣櫃的時候還拿出來一次，那時候還好好的，衣櫃裏有幹燥劑，怎麽可能裂開呢。”
傅青瑯已經猜到了這顆珠子破損，但沒想到它碎的這麽徹底。
傅青瑯問：“最近遇到過什麽奇怪的人，或者是怪事？”
宋綾搖頭，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來所以然，她們家右拐就有菜市場，平時她除了買菜，倒垃圾連門都不出，出門剪頭還是她一時興起，頭沒剪成命差點沒了。
半晌，她才說：“額，有次起夜，我發現窗戶被打開了，算不算？”
傅青瑯看著那珠子，左手開始搗鼓著算些什麽，頗有周易大師風範，憑借傅青瑯這張臉，現在去街邊掛個算命風水牌子的一定能賺得盆滿鍋滿。
傅青瑯是通過偶然的機會認識了宋聞祈。
起碼和鎮妖司那些老家夥比起來，她們私交還算不錯，宋聞祈向來神出鬼沒，就算每天守在續晝居外，也不一定能等到她。
但是在今年春夏之交，她忽然收到宋聞祈的消息，讓她多註意宋綾和定神珠，剛開始宋綾這邊並沒有任何異常。
但是傅青瑯也沒想到，拋去了那種方式的傷害，宋綾會是用這樣一種方式讓自己生命垂危，周圍圍著很多人，消防還沒來，小孩握不住欄桿太久，明明那麽擔心家裏的老人，卻還是義無反顧地把小孩拉了上來。
但是沒道理這珠子會自己碎掉，除非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人背著自己來找過宋綾了，這個是誰已經昭然若揭，傅青瑯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因為宋綾墜樓這件事，坐不住了。
她又問宋綾：“還記得什麽時候嗎？”
“前幾天吧？我記不太清了，我以為是我忘了關。”
傅青瑯收回手，“沒錯，就是那次，有人把你窗戶打開，去找珠子，但當時沒找到，後來就用了別的法子，但總之讓珠子破損了。”
宋綾已經徹底傻了，連忙站起身來，差點因為腦供血不足栽倒在地，傅青瑯趕緊伸手扶了她一把，宋綾踉蹌著穩住身形，連忙去書櫃裏翻出來條繩子，把宋聞祈給她的新木珠纏起來掛在脖子上，這才松了口氣。
她指著自己，語氣懊惱又無語，還帶著點後怕，“我就這麽值錢嗎，就非要搞我？真離譜。”
傅青瑯也站了起來，走到她跟前，微微低頭註視著面色蒼白的宋綾。
她說：“山鬼，臭名昭著，不擇手段，目前鎮妖司首要打擊目標，你身上有她們想要的東西，她們不會輕易放棄的，可是如果被她們抓住……不如變成惡鬼。”
宋綾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問：“這幫家夥到底要什麽？”
這問題其實很簡單，鎮妖司其她人知不知道傅青瑯沒法確定，但是她絕對是最清楚的那個，可是面對著尚且懵懂的宋綾，傅青瑯一時間竟然不知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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